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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波的后颈被毛巾压出细密的汗，黑暗中听觉突然变得敏锐。排水管吞咽雨水的咕噜声，远处走廊模糊的脚步声，还有他喉结滑动的轻响，像沙漏里的流沙在耳膜上刻下刻度。
"你心跳好快。"晴天的拇指按在她颈动脉上，说话时喉结蹭过她湿漉漉的刘海。喻文波这才发现他校服拉链不知何时滑开半截，锁骨凹陷处积着未干的水迹，随吞咽动作泛起细碎的光。
她张嘴想说些什么，舌尖却撞上他拇指关节。晴天突然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，指腹碾过下唇时带起细小的电流。窗外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，喻文波看清他瞳孔里晃动的涟漪——那种介于焦渴与恐惧之间的震颤，像暴雨前浮出水面的鱼群。
脚步声突然在走廊尽头炸响。晴天猛地后退，后腰撞翻置物架上的爽身粉。白色粉尘在应急灯的青光里悬浮，将他绷紧的脊背轮廓晕染成虚影。喻文波摸到洗手台边缘凝结的水珠，寒意顺着指缝爬上腕骨，却浇不灭锁骨处被他呼吸灼烧的印记。
"队长！"拍门声混着雨声刺入耳膜，"器材室漏水了！"
晴天的球鞋碾过满地瓷片，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她黏在额前的碎发。喻文波看着那道身影在门框处停顿，被雨水泡胀的木门在他掌心留下深色指痕。排水管突然发出剧烈呛咳，蓄积的雨水倾泻而下，在窗外织成晃动的珠帘。
脚步声渐远时，喻文波从镜中看见自己锁骨上蜿蜒的水痕。那里残留着薄荷止汗贴的凉意，还有他指尖划过时留下的灼痕，如同被闪电亲吻过的树皮，在潮湿空气中微微发烫。更衣室顶灯突然闪烁两下，照亮瓷砖地上散落的爽身粉——那些凌乱脚印旁，有两个交叠的圆形水渍，像暴雨在水泥地上烙下的句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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