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看看谁是村子里的
#一辈子#单纯是发个牢骚,感觉自己比以前更怕走向以后 更怕忘记从前。
我生在一个不大的农村,没有诗中牧牛吹笛的悠哉,没有下河上树的放纵,只是平淡,平淡得让我难忘。 我家有三户人,三间平房围住了一个院子,院子有一颗松树。很高,足足两层半的楼。我喜欢它,因为夏天的时候这里很凉快,冬天的时候就算雪下过了这里依然有淅淅沥沥的雪雨,轻轻的,在我手上慢慢化开。 后面是小山栽满了竹子,听奶奶说这都是我爷爷栽的,慢慢的就越长越多。直到一片大空地就没了踪影。 现在,穿过枯灰的竹林,走在越来越宽的上山的路上。打小这就被一层层竹叶铺满了,从来看不到下面的土地松软的很,偶尔春天笋儿冒头时候,会把土拱出来。路也不像现在这么大,有很多竹子挡着,青青的,绿绿的。被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竹子盖住,枝叶密密麻麻地遮蔽天空,只露出些许缝隙让阳光透过来。 还以为是村里人聚会呢 走着走着,在爬一小小路,就能看到我老太太 (爷爷的母亲)的坟。那个地方很空旷,没什么遮拦物,朝后看去,能望见东边的高速,南边的整个村子,西边的人家大院,而北边则是更高的山,更多的松树。我爷爷奶奶以前天天从松树林里面挑几大把枯落的松树枝叶来烧。 老太太对我很好,我太爷爷很早就饿死了,是她一个人把三个孩子养大(我爷爷是老大)。每次去看她的时候,她脸上的皱纹堆得比平常更厉害,发出沙哑的声音不知道说着什么,但她一直笑盈盈的,长着没有牙齿的嘴巴。 她住在我小爷爷家(爷爷的弟弟),我小爷爷一直照顾着老太太,因此终身打着光棍。 有一次老太太给我50元,我去小卖部全买了卡片。兴冲冲地回家和我妈说,结果她从竹林(我家房子边上都是竹子)剥了一根竹子来打我,领着我把卡片全退了
我忘记老太太什么时候死的了,只记得她死的时候我没敢去看。印象里只有她临终前几天,在我爷爷家吊水(打点滴),时候的样子。
嘴巴张得比以往都大,眼睛闭着,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胸脯的起伏。以前很精神,都90多了,还能拿着拐杖打我爷爷。 她死了。
那时候我对死亡没什么概念,只是知道她死了。我不记得那时候来了多少人,她的棺椁在爷爷大厅里摆了几天。唯一记得的就是我爷爷跪在她的棺椁旁边。 现在要是回到老太太坟前,她旁边又多了一个坟头。这是她的大儿子,也是我的爷爷。 我爷爷生病前身子还算硬朗,喝酒抽烟,劈柴挑拆,修东西,做木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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